大暑丨朝颜与夕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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荷花盛蝉声鸣大暑至夏正浓今日,我们迎来了夏季的最后一个节气——大暑古书中说:大者,乃炎热之极也

大暑·三侯

古人将大暑分为三候:“一候腐草为萤;二候土润溽暑;三候大雨时行。”腐草为萤:大暑之日“腐草为萤”。古人认为,萤火虫乃腐草所变,萤火虫又名“烛宵”、“耀夜”,是大暑迎接立秋的诗意之虫,轻罗小扇扑流萤,萤火虫袅袅神秘在静夜里穿梭时,其实凉爽的秋已经不远了。土润溽暑:后五日“土润溽暑”,溽是湿,湿气浓重,蒸郁而令人难耐。大雨时行:再五日“大雨时行”,因湿气积聚而招致大雨滂沱,而大雨时行以退暑,最热时秋即携大雨来临。

大暑·习俗

“过大暑”:在南方,比如福建莆田,人们有在这一天吃荔枝、羊肉和米糟的习俗,叫做“过大暑”。在大暑节那天,亲友之间,常以荔枝、羊肉为互赠的礼品。

喝暑羊:在北方,比如山东不少地区,有在大暑到来这一天“喝暑羊”(即喝羊肉汤)的习俗。斗蟋蟀:大暑是乡村田野蟋蟀最多的季节,中国有些地区的人们茶余饭后有以斗蟋蟀为乐的风俗。

近年在古装影视剧中很流行的「朝颜」与「夕颜」,其实都是来自日本的说法,中国古代是没有的。而它们所对应的植物,和大家预想的可能也会稍微有点区别——并不只针对某一种植物,而更像是个泛称。「颜」在此有「容颜」之意,「朝颜/夕颜」其实也就是「早晨/傍晚开放的,形态舒展如美人容颜的花朵」。一般来说,朝颜可以是牵牛,可以是木槿,也可以是桔梗;至于夕颜,有时候是葫芦花,有时候是栝楼花,此外月光花勉强也可以算。

朝颜、夕颜与文学作品的联系,倒是有很长的历史了。早在世界上第一部长篇小说,有「东洋红楼梦」之称的《源氏物语》中,作者紫式部就有许多以花卉与女性角色互为呼应的描写,甚至直接以花名作为她们的名字;朝颜和夕颜,在她笔下就是两个截然相反的角色。一个坚韧不拔,另一个飘摇柔弱;一个光明磊落,善始善终,另一个却如露水般薄命,出场没多久就消逝于晦暗幽深的夜幕中。

图片来源于网络

与很多人的印象可能不同。最早被冠以「朝颜」之名的,其实并不是迎着朝阳盛开的牵牛,而是木槿。《源》一书里的女子朝颜也被称呼为槿姬,可见紫式部确是以它为形象范本,而木槿的疏朗和艳色也的确很符合女孩子的形象定位。

不过,牵牛传入东亚地区后,反而是它后来居上,成为大家心中当之无愧的「朝颜」——无论片冈潜夫的《朝颜图谱》,还是成田屋流次郎的《朝颜三十六花撰》,所描绘的都是牵牛花。后来的园丁们也很有心,培育了大量牵牛的观赏品种,连命名都颇具古风,譬如「夜野」「藤娘」「晓之舞」之流,一听就知道是东瀛风格。想来成片地种植着也很好看:虽然都是简简单单只开一个上午的草花,但那些圆满的,颜色纷呈的花冠齐齐舒展开,呼应着夏日早间温柔霞光,的确很不辜负那样的向阳光景吧。

图:服部雪斋《朝颜三十六花撰》,记载当时已培育出的大量牵牛花园艺品种。

至于桔梗,也很讨人喜欢。中日韩民间对于此花都很是偏爱——在中国,是被誉为「花中处士,不慕繁华」;在日本,传统色系里则有「桔梗色」,一种标志性的蓝紫色调;至于韩国泡菜……桔梗的功劳也很大,嫩茎叶和根都是极好的食材。还记得当年韩剧《大长今》的主题歌吗?韵律有致、朗朗上口,据说就是来源于一首描述韩国人民快乐采摘桔梗的古老民歌。

图:桔梗Platycodongrandiflorus。有蓝、紫、白、粉数色,又有重瓣品种。东亚温带地区广泛分布。最常见乃蓝色单瓣,因花苞中空,圆鼓如气球,又有英文名balloonflower,即「气球花」。(摄影丨

蔓玫蔓玫)

那么再说说夕颜。仍然从《源氏物语》开始,源氏十六岁刚开始泡妞时,就是在盛开夕颜花的乡间屋子遇见一名柔弱美少女,于是这来路不明的女孩子就被叫做「夕颜」了。两人一段天真无邪又见不得光的露水情缘,然后女孩儿便恰到好处地被追魂夺命,香消玉殒于暗夜之中,简直就是夕颜花命运的人格化版本。不过源氏后来一辈子都难以忘记她,确实他后来一辈子也再没有遇见这样清新、单纯、可爱的情人——这是后话。

图:19世纪画家月冈芳年《月百姿·源氏夕颜卷》。描绘的「夕颜花」形象即为现实中的葫芦花。

朝颜花的形象彼此略有区别,但与「夕颜」有关的几种植物——葫芦花,栝楼花,月光花,都是同样贴合源氏的情人的形象的:纯白,优柔,毫无城府,夏夜里开得短暂。该书所写之夕颜,一般认为是日本乡间常见的葫芦花,也有解释为瓠子花的,反正都是葫芦科葫芦属,差距不大。至于栝楼,也是广泛常见的葫芦科植物,果实与块根俱可入药,花倒不甚受重视;然而那花瓣边缘被充分打散,好似疏密有致的蕾丝流苏,颇有点「风中凌乱」的感觉。

月光花呢,严格意义上其实算作「夜颜」——开放在夜色中,形象也如同满月一般圆满无瑕,带有淡淡月光似的洁白光泽。它与葫芦科的植物道没有关系,而是和牵牛花一样,原产热带地区的旋花科植物,外形上也更为接近。

「夕颜凝露容光艳,料是伊人驻马来。」距离平安时代的才女写下这句子已经过去千年,朝颜、夕颜、夜颜们却容颜未改,人间亦仍流动着有关它们的佳话漫谈。花朵之于人类的情味,或许正在于此。

图:葫芦花Lagenariasiceraria,葫芦科葫芦属。日本最传统之夕颜,广泛栽培。(图片不知出处。)

图:栝楼花Trichosantheskirilowii,葫芦科栝楼属。一名瓜蒌、药瓜,同属有近缘种蛇瓜。花型类似。(图片来源:揭秘奇特的花——瓜蒌)

图:月光花Calonyctionaculeatum,旋花科月光花属。一名嫦娥奔月,英文名moonflower。(图片来源: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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